武婷婷隻覺得耳邊“嗡”的一聲巨響,那些碎語鑽進耳朵,瞬間抽走了她渾身的力氣,連指尖都冰涼起來。
她踉跄着擠進人群,聲音發顫:“嬸子,你們你們說的是哪個餘火?”
一個穿着花襯衫的大媽轉過臉來,嗓門洪亮:“還能是哪個?就住咱家後頭二棟那小餘呗!人可好了,平日裡客客氣氣的”
“啧,就是可惜,聽說前些天還被人家老公堵着打了,準是這惹上的禍事!”
旁邊的人使勁拽她袖子使眼色,可惜大媽卻渾然未覺,一股腦兒的往外倒話。
武婷婷卻已聽不到這些,她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那個“血淌了一地”、“不知是死是活”的畫面反複撕扯着她的神經。
原來那些沙啞、匆忙、刻意的掩飾,都是因為他在醫院裡,傷得那麼重!
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瞬間将她籠罩。
放學的鈴聲急促響起,像在她混亂的心上又敲了一棒。
她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劇痛讓她勉強回過神。
不行,孩子!
她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搖搖欲墜的身體,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走向正四處張望的餘小寶。
“小寶!”她蹲下身,聲音依舊在抖,努力讓笑容顯得自然,“爸爸臨時有急事去外地出差了,要出去幾天,你這幾天先跟阿姨和小玲兒一起住好不好?”
“真的嗎?”餘小寶的小臉瞬間被驚喜點亮,眼睛彎成了月牙,“太好了!我可以和小玲兒玩積木啦!”
孩子歡呼着跑向小玲兒,全然的信任與歡喜。
看着兩個孩子手拉手蹦跳的背影,武婷婷鼻尖猛地一酸,強忍着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她站起身,隻覺得腳下軟綿綿的。
回去的路上,那兩個孩子純真的笑聲和可怕的傳聞在她耳邊交織碰撞,幾乎要把她撕裂。
一進家門,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兩個孩子安頓好,拿出玩具讓他們自己玩。
廚房裡,她機械地擇着菜葉,腦子裡翻騰的全是那個消息——“故意撞的”。
一個名字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鑽入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