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去如風,留下的卻是凍結的尴尬。
空氣凝滞得讓人喘不過氣。
餘火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甚至不敢去看武婷婷的眼睛。
李可潔這番大鬧,那些風言風語不知道又要在這層樓傳成什麼樣
這些日子,武婷婷在小區裡早已承受了太多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
她性子倔,即使心裡再難受,出門也總是擡着頭,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絕不肯讓那些看熱鬧的人如願。
此刻,感受到病房裡那些探究的、複雜的視線,武婷婷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兩個孩子。
“我先帶孩子們回去了,”她對餘火說,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更多的是果斷,“明天再來看你。”
她不能讓孩子們繼續待在這種難堪的氛圍裡,成年人的污穢不該浸染孩子純粹的天空。
“好。”餘火的聲音幹澀低沉,臉上像被火燎過。
他已經在盤算明天必須去求醫生換個單間病房。
旁邊病床那位一直看報沒說話的白發老太太,這時放下老花鏡,悠悠歎了口氣:
“小餘啊,老婆子我多嘴說一句,你這前頭那位真不行。”
她渾濁卻透着明辨的眼睛轉向武婷婷的背影。
“這世道,好人難做。還是小武這姑娘實誠。”
餘火本以為會迎來鄙夷和責難,沒料到老太太說出這樣的話,心頭的沉重竟被一股暖意稍稍融化。
“謝謝您,張奶奶。”
老太太搖搖頭,望着天花闆感歎了一句:“唉,這人呐,有時候就是個怪圈?好男偏遇歹心女,好女總碰薄情漢,想找個登對的人咋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