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火身上的繃帶雖然拆了,但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疤痕,在夏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猙獰。
他隻能穿着寬松的長袖衣褲,将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像一隻試圖藏起傷口的困獸。
武婷婷一進門,就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略顯淩亂的屋子,開窗通風,擦拭桌椅。
仿佛這樣的忙碌能驅散那份獨處的尴尬和空氣中彌漫的無言悲傷。
“這幾天小寶還是跟着我吧,早上送幼兒園順路,下午一起接回來也方便。飯呢,我做好了給你送過來。”
她一邊擦拭着光潔的茶幾一邊說,視線專注在抹布上,盡量避開餘火的身影。
廚房裡傳來的水流聲和碗碟碰撞的輕響,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雖然決定了隻做朋友,但兩人共處一室時,空氣裡那份無形的凝滞感依舊沉甸甸地壓着,讓人呼吸不暢。
“行,麻煩你了。”
餘火想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悶,故作輕松地開口,試圖找回一點點過去的熟稔。
“那明天我想吃你做的口水蝦,行不?饞那一口鮮辣了。”他故意用誇張的語氣。
“不行!”武婷婷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立刻反對,猛地轉過身,臉上帶着不容置疑的嚴肅。
“我聽老人說蝦是發物,傷口沒好利索前絕對不能吃,容易發炎留疤!”
話一出口,才覺語氣太過急促生硬。
她緩了緩神色,聲音放柔了些,帶着商量的口吻:
“這樣吧,給你做紅燒肉?我買最好的五花肉,炖得爛爛的,入口即化,解饞又不礙事,好不好?”
餘火本意也隻是想緩和氣氛,并非真饞蝦,立刻從善如流地點頭,甚至配合地做出垂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