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餘火臉上那道還未完全愈合的暗紅色傷疤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哎呀!小餘,你這臉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李父聲音裡透着真切的焦急和心疼,幾步走上前想看得更清楚。
“哦,沒什麼大事,”餘火下意識擡手碰了下傷處,盡量輕描淡寫,避開老人擔憂的目光,“下夜班不小心蹭了一下,一點小傷,快好了。”
他不想節外生枝,解釋得含糊其辭。
李父李母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都是不信和憂慮。
老太太搓着洗得發白的衣角,最終還是遲疑地問出了憋在心裡的問題,聲音放得更輕,帶着小心翼翼:
“小餘啊,你跟小潔你們倆沒什麼事吧?”
她觀察着餘火的臉色,渾濁的眼睛緊緊鎖在他臉上。
“前陣子聽她一個表姑提了一嘴,說說你們離婚了?”
問這話時,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帶着濃濃的擔憂和求證。
武婷婷正端着兩杯剛泡好的熱茶走來,碧螺春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聽到這話,腳步微頓,心裡立刻明白了。
這兩位是餘火的前嶽父母,李可潔的父母。
看來他們離婚的事,李可潔一直瞞着家裡。
她不動聲色地将茶杯放在兩位老人面前的茶幾上,杯底輕觸桌面,發出輕微的脆響。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隻有牆上時鐘的滴答聲。
餘火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微微垂下眼睑,避開了老人殷切的目光:
“是我們,确實已經離婚了。抱歉,沒及時告訴你們是可潔的意思,不讓說。”
他沒提誰提的離婚,但話裡那份結束感清晰無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