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幼兒園大門,武婷婷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在臉上堆起柔和的笑容。
大人的糟心事,不能沾染了孩子的世界。
翌日上午,買完菜回來,武婷婷對正在整理木工工具的餘火低聲說:“我出去一趟。”
語氣平靜,但餘火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
“嗯!”
他點點頭,沒有多問,隻是看着她匆匆下樓的背影,握着刻刀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刺鼻。
韓緒頂着一圈顯眼的紗布坐在床沿,那顆本就有些偏大的頭纏裹後更顯臃腫。
他眼神陰沉地盯着門口,自從武婷婷上次匆匆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露過面。
這漫長等待的煎熬和對她去向的猜疑,像毒蛇一樣啃噬着他的心。
今天這“出院”的把戲,與其說是回家,不如說是他想用警官的權威逼她現身。
他想看看,那個女人的心是不是真的野了。
門被推開,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終于出現時,韓緒黯淡的眼睛像通了電的燈泡,瞬間亮得驚人。
“老婆!你可算來了!”
他聲音裡帶着誇張的驚喜和委屈。
武婷婷站在幾步之外,沒有走近:“今天出院,傷怎麼樣了?”
語氣客套得像是問候一個普通朋友。
“醫生說恢複還行就是,”他立刻用手捂住太陽穴,皺巴着臉,倒吸冷氣,“嘶還是經常犯疼,一跳一跳的。”
“特别是想到家裡沒個人,就疼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