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月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很多,期望楊清流回心轉意。
“呵”
“不必了”
與此同時。
楊清流像是聽到了個笑話,他的臉上先是錯愕,随後嘴角逐漸咧開微小的弧度,發出低沉笑聲。
上官明月咬緊牙關,對方的每一聲冷笑都像是對她的嘲諷,但她不生氣,反而覺得悲哀。
半晌,楊清流臉色逐漸恢複平靜,他很久沒聽到這麼幽默的話語了。
“當年是她親手将我押送到執法殿,如今說要為我翻案?”
“我這身上的疤,有多少是她親手打出來的?”
楊清流神色微寒,扯開道袍,露出一身精壯的軀體,他的身材很好,富有肌肉的線條美感。
這本是一道風景,可上官明月卻猛的撇過頭,眼眶中的水滴再也忍不住,如泉水般往下掉落。
隻因在楊清流的軀體上,本該白冷的皮膚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傷痕,密密麻麻。
最寬的一條,足有手掌一般粗,極為猙獰與吓人,甚至很難找出一處完好的皮膚!
“道長”
一旁的沐霜也呆住了,捂着嘴不敢出聲,她很難想象,當年楊清流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種傷痕,常人被打出一條,就足以緻命,可楊清流身上,足有數條這樣的傷痕,這還隻是能看見的那部分
見上官明月沉默,楊清流合上衣裳,接着說道:“當年,我修為被廢,帶着這些傷如同野狗般被丢出宗門,她們可曾多看我一眼?”
“滿眼都是你的好師弟。”
“若非有至交好友相助,我早已死在了山腳。”
“我不怨她,自小為她撫養成人,有養育恩。”
“但如今,我隻是一介凡人,都還了,與其兩清。”
“讓那個女人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若是要命,讓她親自來取。”
楊清流眼中泛着冷意,語氣很僵硬,卻透着無盡的煞氣!
盡管再釋懷,也不能接受被一直挑開傷疤,此刻,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轟!”的一聲。
楊清流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變。
浩瀚如海的氣息爆發,如波濤般蕩漾開來,令上官明月感到窒息,講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