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無數次目送對方自府前離去的背影。
她知道,對方身上的擔子很重。
她也能理解,對方為什麼一直不來找自己。
她什麼都懂,可也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向上天禱告,保佑他一路平安。
一如那時,少年負劍而去,少女站在桑樹下祈禱的樣子。
時間無情。
改變了很多,卻也讓留下的那些東西彌足珍貴。
楊清流從屋頂一躍而下:“走吧。”
“去哪兒?”
武允兒問道。
她的眼眶還是很紅,但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
“取酒,立碑。”
傍晚,落日餘晖,霞光醉人。
楊清流在桑樹下立了個碑,底下是林小小與呂景的墓。
由于呂景燃燒了本源,肉體不存世間,
楊清流便将那襲婚服放入,伴着那老妪。
武允兒跪在碑前,泣不成聲。
她自小被呂景撿來撫養,有很深的父女情,此刻難過異常。
楊清流站在門外,遙望夕陽。
他的腰間多了個葫蘆,裡頭是那半壇沒喝完的酒。
很酸,比不上他喝過的許多仙釀,卻也能琢磨出一種名為懷念的味道。
翌日。
楊清流與武允兒再次見面。
他在征求對方的意見,詢問是否要随自己一同離開。
雖然呂景的遺願是想讓武允兒離開這裡,但楊清流尊重少女的意見。
若是她真的不想走,楊清流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