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他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喂了狗,像個涉世未深的愣頭小子。
明明她才是那個比他小八歲的丫頭。
江念姿三步并作兩步,快速來到他跟前,把水杯放在邊上,兩隻手擡着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幫他把手放回去。
沈程覺得抱歉,以為她會責罵他。
很多醫生在病人不聽話的時候,都會兇人。
終于把沈程的手放回原位,江念姿松了口氣,再開口時,恢複了往日的溫柔。
“手上還紮着針呢,不能亂動,知道嗎?”
溫柔訓誡,最為緻命。
沈程感受着胸腔不正常的跳動,甚至希望她劈頭蓋臉罵他一通,省得這顆莫名其妙的心髒彰顯存在感。
知道他口渴,江念姿端過水杯,湊近他嘴邊:“喝吧。”
沈程現在是坐卧姿勢,半躺在躺椅上,可以喝水。
她親自喂他喝水。
沈程低下頭,抿住杯口。
盡管腦子已經要冒煙。
喂他喝完水,江念姿過了幾分鐘,才給他把針拔了。
沈程看着她低垂的腦袋,問她:“江醫生想去軍區醫院嗎?”
想的話,他可以幫忙。
去他那邊的軍區。
藏在心裡的話不敢說出來,怕小丫頭察覺,他數着心跳聲等待她的回答。
“會去,不過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江念姿想了想道:“還得多虧了你爺爺。”
“江醫生這樣的醫術,爺爺隻是幫部隊招攬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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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沈程倒了杯水給老爺子。
“爺爺,腿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