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被月光切割成明暗兩面，暗裡藏着無數怒氣與難過。
難不成，他知道了？
知道多少？會不會連空間的事也知道了？
空間這個事情實在是太詭異，血緣關系都可能靠不住，更何況是她和萬斯年這種半男女關系。
她試着避重就輕地狡辯，
“哥哥，我說的都是真話，真的有八個壯漢，也真的哐哐一頓打。”
話音未落，一隻溫熱的大掌突然扣住她的後頸，力道大得讓她輕呼一聲。
她還沒反應過來，唇瓣就被狠狠堵住。
這個吻帶着懲罰的意味，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近乎粗暴地掠奪着她所剩無幾的氧氣。
她下意識掙紮，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推拒，卻被他另一隻手牢牢扣住腰肢，整個人動彈不得。
直到她快要窒息，萬斯年才稍稍退開，額頭抵着她的，呼吸粗重。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就那麼不信任我？”
蘇淼淼微微搖了搖頭，小聲呢喃，“不是的。”
“那為什麼不對我說真話？”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你到點沒回來，我怕的要死。怕你吃虧，怕你被報複，怕你被綁了、被打了，怕你死了…”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突然哽住。
月光從車窗斜斜地照進來。
蘇淼淼分明在他通紅的眼睛裡看到了濃得化不開的擔憂、憐惜和愛。
那些她一直嗤之以鼻的感情，此刻就這麼以溫柔且炙熱的方式，赤裸裸地展現在她面前。
她心頭一顫，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撞了一下。
又麻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