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論我做的多好,他都不會承認。”
“漸漸的,我明白了,在他眼裡,我從來不是女兒蘇淼淼。”
“我隻是一個需要被雕琢成完美妻子的女性。”
“而在他構建的世界裡,女性和男性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女性天生就該低男性一頭,女性天生就該為男性服務。”
“所以那天你向我求婚時,我看到的不是幸福,而是我好不容易逃離父權後,又即将陷進另一個金絲籠子。”
“它會以另一種比淑女裙更高級、更文明的方式,最大化綁住我,限制我的自由。”
遠處燈塔的光掃過來,照亮她眼中閃爍的倔強:
“而我,生來就不該被束縛。”
“不僅僅是我,每一位女性,生來都不該被束縛。”
“我們都應該跟每一位男性一樣,被賦予人格獨立、自由的尊重。”
萬斯年的手突然收緊,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湧的情緒。
原來不是因為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讨厭他,而是過往的經曆讓她對自己這個與他父親同性别的男性,産生了本能的懷疑與不信任。
片刻後,他擡起頭,目光落在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他轉過頭,目光灼熱,言語真切,
“我在想,幸好你沒有被塑造成你父親期待的樣子。”
“我想說,我并不是你父親那樣的人,我也不會将你改造成所謂的淑女、所謂的完美妻子。”
“我會盡我所能,最大化的尊重你,給你自由。”
“小混蛋,在我身邊,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蘇淼淼沒想到萬斯年會這樣回應。
在這個時代,他的認知超前得可怕,像一道刺破黑暗的光,将她心中根深蒂固的偏見照得無所遁形。
海風裹挾着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萦繞在她鼻尖。
她微微仰頭,是問他也是在問自己,
“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萬斯年沒有半分遲疑,
“我花了二十八年才遇到一個敢在我胸口刻字的姑娘,我非常明白自己的心,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