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門外終于傳來了新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沉穩、有力,不疾不徐,帶着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冷月三人立刻側身讓開,微微低頭,姿态恭敬,連帶着黑子和豹子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兇悍氣息都下意識地收斂了幾分。
蘇淼淼依舊面朝石壁,小腦袋倔強地偏向床的裡側,後腦勺對着大門方向。
聽到腳步聲進門,她梗着脖子,就是不肯轉過去。
哼!
這所謂的老大,故意晾了她整整兩天,用一句免談就想打發她。
她蘇淼淼也是有脾氣的好伐。
管你是老大還是天王老子,現在是她在不爽。
就算這幫人是替萬斯年那混蛋辦事的,這口氣她也咽不下去。
來人沒有立即說話。
他隻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平靜地、不帶任何情緒地打量着床上那個倔強的後腦勺。
那目光裡沒有輕蔑,沒有憤怒,隻有純粹的審視和評估。
掂量着她的價值、韌性,以及…潛在的危險性。
隻是莫名的。
來人緊抿的嘴角向上牽動了一下,呈現出一個極淡的弧度。
從十四歲被丢進戰場摸爬滾打開始,他的人生就與硝煙和死亡為伴。
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曆了不下幾十場。
從最初的僥幸存活,到後來的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