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雙頰鼻頭通紅,往日牙尖嘴利的嚣張樣沒了個徹底。
甯如頌扶着石壁要起身,賀玥邊哭邊攙扶着他,“你說句話呀?!該怎麼辦呀!”
“走西路去通州,那有我的人,閩縣不安全了。”甯如頌聲音清正冷冽,很是冷靜。
通州刺史是他的下屬。
到了這種地步,也不必自稱小生,做那無謂的僞裝了。
“怎麼去呀,就算乘個馬車也得八九天吧,那麼遠!”
賀玥抱怨着,不滿着,可還是扶着他一步步的往西路走。
西路不是官路,路途陡峭,少有人煙。
一對車隊慢慢的行駛着,瞧着很是富庶,幾輛馬車周圍都有乘着馬的護衛。
他們是梅家的商行,走西路反而能避着點劫匪。
“停!”最前頭的侍衛喊道。
另一個侍衛轉身對着首頭的馬車外禀告道,“公子,前頭有一對受傷的夫妻。”
“哦?”梅然用扇子撩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看着的的确确是對夫妻,而且是對落難的夫妻,倆人都穿着寝衣,衣物上有火燒過的痕迹,男子明顯受了重傷,女子小心穩妥的攙扶着他,姿态親密且自然。
“你們這對夫妻,這是怎麼了?”男子的聲音明顯帶着看熱鬧的惡劣。
女人也就是賀玥,她看向撩開簾子的梅然,知道他就是能主事的。
當即賀玥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配上嫣紅的眼尾,楚楚可憐,聲音都帶着哽咽,“我和夫君是黃陵縣人氏,前天好端端的就來了一夥山賊,他們放火燒了我們的屋子,奪了我們的财産!”
說到痛處,女子将臉依靠在她的夫君胸口處,手裡攥緊了他的衣裳,哭的梨花帶雨,襯的那副美人面如出水的芙蓉,“天殺的賊人!他們怎麼不去死呀?!”
“夫君為了護我,還受了重傷。”女子的聲音漸漸小了,像是悲痛不已的失了力氣,“那群畜生啊”
一個邏輯完整的事件就這麼現場被賀玥給編了出來,黃陵縣離閩縣不遠,是有名的山賊橫行地。
賀玥小手悄悄的拍了拍甯如頌,講話呀!快講!
甯如頌将賀玥攬在懷中,柔聲安撫着,“夫人莫怕。”
英俊沉穩的丈夫,姝豔嬌柔的妻子,任誰都看不出來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