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也如同綿裡藏針,也不知太子會如何對潘良媛。
潘良媛當即臉色慘白,見太子威嚴的視線移到她身上,她趕忙解釋,“是臣妾想将中饋轉交給太子妃,但是沒有太子殿下您的令旨,所以犯了難。”
“哦。”甯如頌牽着賀玥的手,嗓音不緊不慢,“孤記着中饋不是一直在小關子手裡嗎?你手裡的是中饋之權嗎?”
小關子瞥了潘良媛一眼,陰恻恻的,他在旁邊補充道,“回太子殿下,潘良媛手中的就是些調度的小權力,中饋還在奴才手裡。”
潘良媛撲通一聲跪下,粉色的裙擺散在地上,“是臣妾一時口誤,望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
賀玥垂眸悄咪咪的微屈了手指,試圖讓護甲戳着甯如頌的手,可是下一秒甯如頌薄涼的聲音就傳入了她的耳朵。
“潘良媛口中無度,降為承徽,罰禁閉兩月,下去吧,至于你手中的那些權力,都交還給太子妃。”
潘良媛,不,潘承徽面如土色,這一遭她是輸的徹徹底底,“臣妾領旨。”
賀玥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指,擡眸對甯如頌笑的可人。
“散了吧。”甯如頌說出這句話後,就帶着賀玥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
東宮衆妃嫔行跪拜禮,心裡頭也總算知道太子妃是個不好惹的,太子的心也都向着太子妃,潘承徽的下場就是一個警告!
出了碧院,賀玥發現外面早就有兩個轎辇備着,她問,“去哪?”
發現對她沒了興趣,要放她出宮了?
甯如頌上了其中一個轎辇,“父皇的廣明宮,你得同孤一起去謝恩。”
說是廣明宮,其實也跟道觀差不多了,當今的靖穆帝是個愛求仙問道的,剛登基的時候也算是個明德之君,發布了許多仁德的政令,後來行事愈發暴戾,最後幹脆修了廣明宮,招攬了一大批的術士。
其實如若他不沉迷于修仙問道,何家一定不會有如此的權勢,甯如頌的太子之位也不會如此的牢固。
靖穆帝原本是個有鐵血手段的帝王,隻是可惜了。
當真可惜。
廣明宮内有許多身穿道袍的術士來來往往。
靖穆帝坐在首位,梳着道簪,穿着月白無紋的衣袍,手裡撚弄着道家念珠。
清正容華,蕭蕭肅肅,甯如頌的眉眼确實有些像靖穆帝。
何皇後坐在靖穆帝的身旁倒是顯出些老态來。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賀玥和甯如頌一同行禮問安。
“賜座。”靖穆帝淡道。
賀玥挨着甯如頌坐下,她一擡眼就對上了靖穆帝的目光,是和煦的。
她内心嘀咕,倒是沒有傳言中的暴戾冷血。
還有些面善,甯如頌長的倒像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