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顯跪在正堂上,身子發冷,冬日裡頭汗流不止,太子妃在他府上失蹤,那是要命的大事!
甯如頌冷笑一聲将信紙扔擲在地上,他從侍衛那裡拿過一柄劍。
劍尖和地面相碰,聲音刺耳駭人。
“砰!”
劍砍到了白回顯的肩膀,并沒有收力,可能骨頭都斷了,一刹那血流不止。
白回顯強撐着自己跪直,臉色慘白,他覺得自己的左臂都要斷了,可是不能反抗,不然連命都會沒了。
甯如頌放開了手,那柄劍就鑿進了白回顯的肩膀裡。
他的聲音已然是帶着煞意,“去,瞧瞧那封書信。”
“是,太子殿下。”白回顯嗓音虛弱,腦子很清醒的思考着,出事了,太子妃失蹤與他有關!
白回顯彎下身子,一步步跪爬到不遠處的書信面前。
他還穿着新郎的紅袍,血順着紅色的袖口滴落在地上,劍還嵌在他肩膀的骨頭裡,每一步都堪比淩遲。
看見那書信上的内容,白回顯幾欲昏迷!
上面寫着:白回顯如果想要你的發妻夏素靈安然無恙,就不要驚動任何人,将益縣的賬簿和一萬兩白銀送至翼山腳下的茶館裡。
“你的發妻倒是安然無恙。”甯如頌一字一句,字字含煞,“可是卻拿孤的太子妃做了替。”
“夏素靈那條賤命怎麼配?”甯如頌動了真火,那便要命來填,開口吩咐道,“将夏素靈拖過來杖斃。”
甯如頌幾步走到正堂口,聲音透着亘古不化的寒意,“張侍衛帶上兩隊官兵同孤前往翼山。”
他的手有些微顫,他想殺人!
怒意和煩躁的情緒摧枯拉朽一般的摧殘着他的理智,好似生出密集的藤蔓緊實的纏繞着他往日漠然的心,讓他産生了無法呼吸的錯覺。
賀玥!賀玥!
“殿下開恩!”往日一向冷靜自持的白回顯再不顧所謂規矩體統。
白回顯不敢站起,就這樣跪爬到門口,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手,拉住了甯如頌墨色的大氅,聲音悲泣,他磕着頭,“望殿下開恩!饒罪臣妻子一條賤命!”
“微臣定感激涕零!”白回顯擡頭看着甯如頌寒霜般的面容,發了毒誓,“如果太子妃有個三長兩短,罪臣和罪臣妻子一并償命,現在求殿下您暫且開恩,饒她一條賤命!”
甯如頌擡腳将白回顯踹到一旁,地上劃出一道血迹,他笑了,卻襯托着那張玉面如夜裡的羅刹,“好啊,那你和你妻子就在這裡跪着,一日沒尋到,你們便跪上一日,三日沒尋到,便用鋼鞭抽碎你們膝蓋骨,五日沒尋到,便賜你們淩遲。”
白回顯面如土色,卻仍然擺正身子跪謝,他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再得寸進尺,便隻有死路一條,“罪臣叩謝太子殿下大恩!”
甯如頌一掀陰翳的眼眸,“将那群看顧不利的婢子一同拉到正堂跪着,和白回顯同罰。”
“是!”小關子趕忙回道,心裡如同火燒一般焦急,太子妃可要千萬沒事,不然該死多少人呀?!
甯如頌出了白府,跨上馬,持馬鞭的動作都透着狠厲。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往翼山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