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沒有捅到緻命點,可是蒙面男子本就受了重傷,這會兒更是失去了幾乎所有力氣,他從馬車坐榻上跌落,眼神狠厲詭谲,好一個太子妃!!
馬車倏地停下,侍衛長見太子妃身上沾滿了血,幾乎駭的靈魂出竅,“太子妃,您沒事吧!”
“太子妃!”小桃子大驚失色,趕忙将賀玥扶下馬車,這會賀玥腿是真的快軟了,手上力道一松,沾血的匕首就落到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另有兩個侍衛将蒙面男子從馬車裡捉下來。
蒙面男子被狠狠摔到地上,嘴裡淌着血,從蒙面的布下滲出。
小關子把蒙面男子遮臉的布巾扯下,是一張蠟黃布着零星麻子的一張臉,可小關子跟在甯如頌身邊許久,見識廣闊,他當即将蒙面男子的衣襟扯開,膚色冷白,這和臉上的膚色截然不同!
男子顯然是經過易容喬裝的,小關子惡狠狠說道,“把他壓到刑獄!等候太子殿下發落!”
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躲到太子妃的馬車裡行刺!
夜幕高懸,沒有月光,隻有一片暮霭。
“太子妃怎麼樣了!”嗓音森寒冰冷。
甯如頌步履匆匆,隽冷的面上帶着寒凜,小關子在他身後抹着汗。
“太醫開了安神的藥,太子妃服下後就歇息了。”小關子緊張的回道,“太子妃也沒有受傷。”
“那個躲在太子妃車中的歹人在壓往刑獄的途中服毒自殺,死透了。”小關子後又補充道。
他悻悻的想道,倒是死的幹脆,免了接下去的折磨。
甯如頌在碧院寝殿門口止住腳步,眼裡布滿陰翳,“應當和刺殺蘭國皇子的刺客是一夥的,都盡是些找死的貨色。”
守夜的小梨子從寝殿裡出來,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睡了。”
甯如頌放緩步調的進了寝殿,勾開幔帳,見賀玥縮在衾被中睡着了。
他坐在床榻邊,目光凝滞在賀玥的面上,她秀麗的眉微蹙着,好似睡得并不安穩。
他伸出手指輕緩的摩撫着賀玥松散開的烏發。
從聽聞到消息那一刹就開始繃緊的心弦到此時才略微松開,才肯不再嗡嗡作響。
夜色無限滋長着甯如頌的憐惜之情,他俯下身子,第一次不包含任何情欲的吻在賀玥的眉間,慶幸着她安然無恙。
可他自己卻忘了,他這般冷心薄涼之人哪生的出所謂憐惜之意,所謂憐惜對他而言是情愛堆積足夠時,才能産生的衍生物,是絕計無可能獨獨出現的。
與此同時,雲城郊外的一座亂葬崗内,那個服毒自殺的蒙面男人蓦地睜開了雙眼,吐出一口烏黑的血。
他踉跄的爬出屍堆,平躺在地上,露出冷戾的笑,滿不在乎抹去嘴角的血,“太子妃賀氏。”
這幾個字是從止不住發顫的唇裡擠出來的,詭谲陰寒。
一炷香過去,兩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