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讓我瞧瞧。”主母開口傳他。
馬管事繞過屏風立馬跪下,磕了一個大頭,這個頭磕的實,響聲連坐在主座上得賀玥都聽的一清二楚,“小的見過主母!”
“起吧。”賀玥打量着馬管事,約摸四十幾歲的年紀,穿着體面,面相敦厚。
“謝主母!”馬管事笑的谄媚,起身後,他擡眸望了一眼賀玥。
猝不及防的心悸一瞬,他都不知如何形容他瞧見的這張面容,孤冷清雅,端華昳色,比外宅少爺們哄搶的那名家妓美上不知何許倍!
呸呸呸!他當真是個腦子拎不清的,主母哪能和下賤的家妓混為一談!
馬管事說着讨喜的忠心話,賀玥時不時應幾句。
最後馬管事臨走前,恭恭敬敬“您有什麼吩咐小的!”
他就是來在主子露個臉的。
賀玥點頭,她在三日前被段家人接應出沐水殿,那個棺材裡是被替換過的。
最近段家出了一個稀罕事,那個被家主強加在族譜中的主母還真有其人,聽說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别處,如今才尋回來。
這個消息傳的廣,連段家外宅的下人都忍不住私下嘀咕兩句,她們是段家最為底層的下人,多是從外頭買進來簽了死契的新仆。
他們這些新仆,運氣好些能伺候外宅的旁支主子,運氣稍微差些分到缺人的竈房或是繡房等地方,運氣最差的就是被那些在主子面前得臉的管事或者老婆子挑中領走,說是替他們幹活計,實際上就是伺候他們,伺候下人的下人,總感覺更卑賤些!
他們是沒有資格跨進内宅的,更别提内三宅,隻有那續了幾代的家生子才能伺候内宅的主子,是段家代代傳下來的祖訓。内宅的主子都是嫡主子,就算是嫡主子愛妾生的庶子都得按規矩老老實實搬到外宅由外宅的下人伺候。
一道道門閡将段家的主和仆劃分成三六九等,段齊岱就是生在這樣的家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