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穆帝不以為然,“你總是在這個方面過于慈和。”
段齊岱很認真的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世道對女子真的過于苛刻。”
靖穆帝想到他不願意娶妻的原因,忙追問他,“賀玥此人當真存在于世間嗎?你莫不是胡亂謅了一個名字來騙我?”
一個人當真會半點痕迹都不在世間嗎?
“時間太長,我都有點懷疑玥玥是否當真是存在的?”段齊岱面帶悲色,“還是一切都隻是我臆想出來的虛幻呢?”
靖穆帝閉口不再言,大抵是悲凄的氛圍太過濃重。
再後來,盧家犯了抄家滅族的大罪,盧家嫡女也以罪奴的身份被充進宮裡,遠在西河道的段齊岱還特地修書一封,請靖穆帝多加關照,予她後生安穩。
可惜越皇貴妃甚至早早死在了段齊岱的前頭!
興元一年,靖穆帝重逢已經是罪奴的越皇貴妃。
正殿内,宮人有序的魚貫而入,将幔帳掀開挂起,後服侍靖穆帝起身穿衣。
罪奴滿身紅痕的躲在錦被間,垂頭不敢語。
“你我乃舊識,段家家主也托朕照料你。”靖穆帝漫不經心的掃了床榻上的罪奴一眼,“我會許你一個尚可的位分。”
靖穆帝問她,“你現如今叫什麼名?”
罪奴入宮都得重新取名。
她将頭壓的更低,怯懦開口,“蒲草兒。”
靖穆帝聽聞這個名字,無甚情緒的開口,“朕允你自己取一個名,隻是不得冠盧姓。”
盧家犯了滔天大罪,此時後宮多出一位盧姓妃嫔,太過紮眼。
“玥,罪奴想給自己取名為玥。”她思忖片刻後回道。
“玉氏玥?”靖穆帝垂眸看她,擡起她的頭,逡巡過她濕軟的眼睫,譏諷開口,“朕與段家家主乃是好友,玥字你不得用。”
“況且你得記着,如今你歸屬于朕,不能起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你既然喜歡這個字,那就改名為越吧。”靖穆帝說罷便不再理會床榻上的人,徑直拂袖而去。
越字的由來就是如此,不帶任何溫情,隻是靖穆帝的随口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