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得把自己給剝開,對賀玥呈上跳動着的心,随她拿捏把玩,碎了也成,好歹爛在她手裡。
血海裡蹀躞,煉獄中攀爬,甯如頌的情愛觀就是如此偏激,賀玥是他唯一的清明。
“玥玥,等團兒再大些,禁得起奔波了,我們就回一趟李家村吧。”甯如頌轉過頭瞧她,念念不忘她曾經的話,“你可說過的,要在那補上一場大婚。”
“好。”賀玥緩緩點頭,無聲的笑了笑,“我還會騙你不成?”
晚間,賀玥坐在銅鏡前,慧青替她取下發簪和耳珰,心疼地持着玉梳給她梳發,嘴上耐不住地說着話,“娘娘,後面些日子您不能再出去見風了,月子得坐滿,最好坐雙月子,趁這段時間将身體調理好。”
俗語說的好,月子坐滿,身子不空。不過今日是特殊的一天,小公主得封皇太女,皇後娘娘怎麼也得親眼看着。
“身子最重要嘛,我不會任性得。”已經借此機會洗過澡和頭的賀玥應的很快,天知曉她前三天是怎麼過的,頭也不能洗,澡也不能泡,難受了隻能用浸過溫水的帕子擦擦,真是折磨人。
嗳,她怔了會,将視線移向坐在一側的甯如頌,這位主兒還真是大神,每晚還擁着她睡覺。
甯如頌對視線何其的敏銳,他略彎眉眼,清朗溫潤,風姿天成。
嚯,賀玥偏回目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臉果然已經微紅,這能怪她嗎?她自己也不知怎麼,最近對甯如頌愈發有女子的心思了。
她用手背涼的一側貼在自己臉頰上,心裡嘀喃着,甯如頌那源源不斷的心緒到底是影響了她。
他在她跟前總是心海溫熱粲然,暈染着她貧瘠的心,時日愈久,她越分不清糾纏在一塊的情緒。
慧青察覺到皇後娘娘和陛下之間眉眼傳情,手上動作加快,将娘娘的發梳的順滑後就退下了。
賀玥起身掀開二重垂簾,走到床榻處坐下,“持珏,我那時還和你約定過一件事,這幾日你卻提都不提,是不打算應允了嗎?”
那日,二人還做下約定,甯如頌會給賀玥一個随時可以出宮的牙牌,隻要每晚能回宮就好。
忘了嗎?甯如頌還真沒忘,但是實際上隻要賀玥不主動提,甯如頌就會當從來沒有這事。
“玥玥放心。”甯如頌面不改色,“牙牌我已經命小關子做好,明日就能給你,單單開了一道西南宮門,那裡出宮更隐蔽些。”
他會給賀玥她想要的一定範圍内的無拘無束,總歸每個晚上她會回來,回到永定宮,回到他身邊。
“你不怕了?”賀玥頗為納罕的出聲,柳葉眼打橫一瞧他,燈火朦胧間,眼梢都含着風韻。
“不怕。”賀玥的話甯如頌明白,他其實不怕她一走了之,兩人之間兜兜轉轉到了現今,心裡頭都有了跟底,不會妄加改之,也算一種不能言明的默契。
也沒有萬一的可能性,明面上她會帶着随侍的宮人,暗地裡也會有數不清的暗衛,翻了天,也走不出雲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