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肅穆莊嚴,今夜的除夕盛宴本該是錦繡一片,各國使臣來賀,君臣和睦,而不是現今如此場景。
甯如頌給了南王一個眼神,南王領命,走出席位,話語尖銳嚴肅,“陛下,微臣曾經為陛下遠赴邊關,護我朝安甯,屬部十不存三,微臣在何家佛廟裡為他們請了香,點了燈。”
“一但靈和教為國教,佛道将不再為正統,香火将不再被承認,您是要叫将士們心寒,叫為您赴湯蹈火的何家心寒嗎!”
靖穆帝腦袋昏沉間掀起滔天的怒意,這種情緒幾乎要把他本人扯的分崩離析,他步伐并不算太平穩,他手扯着南王的發,叫南王擡起頭,“連你也要忤逆朕嗎?你以為朕不敢動你?”
南王口稱不敢,可眼裡滿是挑釁。
南王手裡握着兵權,朝中大半将領和他有着關聯,動他就是在動大雲朝的根脈!
林老聲音接近哀嚎,跪行到靖穆帝跟前,不顧尊卑地用手扯着他的衣袂,“不可啊!陛下,南王一片赤誠丹心安!”
此時甯如頌提袍下跪,聲音清正堅決,“父皇,朝堂太平百姓才能安樂,靈和教不堪立為國教,南王不能罰,朝臣們也不能罰!”
有太子出聲作為主心骨,朝臣們連忙齊聲附和,“陛下,靈和教不堪立為國教,南王不能罰!”
“好,好,好!”靖穆帝連說三聲好,衣袖一擺,“把南王拖下去斬首示衆!”
他怒極攻心之心,胸腔裡仿佛有釘子在絞着血肉,他倏然躬身吐出了一口血,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不穩起來,劉林本就慘白的面色更加驚恐,忙扶着他,“陛下!”
靖穆帝又吐了一口鮮血,昏過去。
一直緘默不語的何皇後也大驚失色,“陛下!”
偏殿中,太醫面色極其凝重的給靖穆帝把脈,朝臣們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思,緊張的等着結果。
太醫收回自己的手,對太子搖頭,“陛下脈相已經極盡衰敗,用溫和的藥,恐怕作用不大。微臣還有一計,用那至猛藥為引,或許可堪一試,隻是十分危險不可控。”
太醫說話向來藏三分,不肯萬事說絕對,說作用不大,恐怕就是毫無作用,一線生機就在那猛藥身上。
劉林軟了腿,哆嗦着唇,“怎就一瞬間極盡衰敗了?昨個把脈不是還好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