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一邊替她用幹布子擦着頭發一邊輕聲道：“主子，相爺還真是個仔細人，我剛看了下衣櫥，裡面都是給你新作的衣裙。”
闵氏垂着雙眼，沒說話。
“一會兒沒事，主子要不要試試？”
闵氏剛想開口，門外傳來丫鬟請安的聲音，緊接着傳來顧厚山沉穩的嗓音。
他站在窗前，低聲道：“夫人可睡了？”
“夫人剛沐浴完，還沒睡。”
“你們先下去。”
“是。”
下一刻，敲門聲響起，芸香看了闵氏一眼，見她不吭聲，便擡腳過去把門打開。
看着站在門外的男人，芸香恭敬行禮：“相爺。”
“你先下去，我和夫人說幾句話。”
芸香為難地看着闵氏，她是闵氏的陪嫁丫鬟，在這個府裡，她隻聽闵氏的。
闵氏不發話，她便不能離開。
顧厚山看她一眼，随即看向闵氏輕聲道：“我隻說幾句話。”
在朝堂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大人，竟也有如此卑微的一天。
闵氏在心底輕歎一口氣：“芸香，你去外面等着。”
“是夫人。”
待芸香走後，顧厚山擡腳走進去，順手關上房門。
他擡腳朝闵氏去，卻被闵氏阻止了。
她依舊背對着他坐在梳妝台前，一邊用梳子梳着自己半幹的長發一邊淡淡出聲：“相爺就坐在那邊吧。”
顧厚山停了下來，卻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