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昏迷一直未醒,朝政雖說交到了太子手裡,但他就像一個傀儡,就連一點小事都要看左相的眼色。
這日早朝,太子剛坐上寶座,就有人舉着奏折走出行列,高聲道:“啟奏太子,臣有本要奏。”
太子朗聲道:“太傅請說。”
“聖上昏迷已多日不醒,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既是儲君,隻當該順應聖意登基大寶,為國為民分憂解難。”
此話一出,整個金銮殿寂靜無聲。
突然,一聲冷嗤傳來:“王太傅此言未免太大逆不道,聖上昏迷不假,但整個太醫院正在全力醫治,聽說已有太醫保證七日内,聖上必能醒來,你此刻提出讓太子登寶,居心何在?”
“左相言重,”王太傅朝天一拱手,随後冷笑道:“下官一心為民為朝,之所以現在提出太子登基,還不是恐有一天被有心人利用,到那時,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有心人?”顧厚山轉身朝向王太傅,背手而立,渾身氣勢銳不可擋:“王太傅說的可是本相?”
嚣張的語氣,狂妄不可一世的态度,頓時惹得太子黨那些朝臣義憤填膺起來。
“左相這是司馬昭之心,無恥至極!”
“左相手握大權,卻不肯助太子登基,居心何在?”
“黃大人所言極是,左相若是想自證清明,何不将手裡的權利交還給太子?”
太子黨的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後字字誅心,但左相大人卻穩如泰山,臉上至始至終帶着若有如無的笑,他擡眼,掃過周圍那些讨伐他的官僚,威懾的眼神中透着睥睨衆生的憐憫之相。
他們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一群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跶多久?
站在人群裡的顧青風,看着那群恨不能跳起腳來罵人的同僚,聖上的突然昏迷就像一把利劍,劈開了他們這些人臉上的僞裝,露出一張張想要吃人的惡相。
包括坐在上位的太子,一雙僞善的眼底,不時滑過憎恨的暗光。
突然之間,顧青風似乎明白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