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接着道:“你看你嫂子,諾大的左相府,府裡上上下下全靠她一人操持,而我這個做婆母的卻凡事兩耳不聞,當初兩人成親,我也不過是回家露了一次面,僅此而已。”
“這若是換了别的姑娘家,自然是滿腹委屈。”
“可你大嫂不僅沒有半分的委屈,反而隔三差五去靜慈庵看望我,每次去都親手下廚,做上幾道我愛吃的小菜,陪上我半天。”
姜如意安靜地聽着,沒有吭聲。
“你丢失那一年,我去龍泉寺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你平安回來,當時是下雨天,大殿人很少,隻有我和一個九歲的孩子,那孩子一個人跪在佛像前的蒲團之上,小身闆挺得筆直,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着大殿之上的神佛。”
“後來我才知道,那孩子就是正庭,秦氏生下他之後,連着懷胎三次,折了三次,很快京中便有了謠言,說徐國公殺戮太重,禍及子嗣。”
“連折了三個孩子,秦氏差點瘋掉。”
“估計是害怕正庭也受此牽連,秦明月執意将他送去了龍泉寺,聽說待了整整一年才被接回。”
闵氏輕歎了口氣:“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性格才會顯得比較迂直!”
姜如意聽了,許久沉默不語。
闵氏看她一眼,嗓音越發輕柔:“世事無常,好時光是難得的,既然你還愛他,何不再給他一個機會?”
“往往那些讓你執念不忘的事,走着走着,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囡囡啊,”闵氏抱着她,輕輕地用手撫摸着她的脊背,柔聲道:“人生過半,你再回頭看,這個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國公府。
柳滿月給徐正庭施完最後一針,徐正庭又咳出一大口淤血之後,她又開了藥方,叮囑秦明月:“夫人按照個藥方,六碗水一副藥,慢火熬上兩個時辰,然後讓大人趁熱喝下,七天之後,病情便可穩固。”
秦明月一臉感激:“多謝柳姑娘。”
“夫人客氣,那我便先走了。”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