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挽着闵氏的胳膊,然後将頭靠在顧厚山的肩膀上,突然不想說話。
過了今晚,明天她就徐正庭的妻,冠上他的姓氏。
她不僅僅隻是顧青紗,也不僅僅隻是顧厚山和闵煙煙唯一的小女兒,她成了徐家婦。
走出去,别人不會再叫她一聲‘顧小姐’,而是尊稱一句徐夫人。
一時之間,心頭情緒複雜難言。
雖說以後就住在隔壁,但不知為何,總感覺是不一樣的。
見她不出聲,闵氏也沒說話,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能感覺到女兒的不舍和依戀。
她又何嘗不是?
自從進入八月以來,她臉上的笑都少了幾分。
剛找回才半年的女兒,又要離開自己嫁入徐家,讓她如何舍得?
隻是再不舍,女兒大了也是要嫁人的。
好在往後離得近,每天也能見着,也算是多少彌補了一點缺憾。
顧厚山也沉默了下來。
女兒的頭就靠在他身上,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她剛出生的那一天。
産婆将她從産房裡抱出來,放進他手裡。
她小小一團,粉粉嫩嫩的裹在小被子裡,張着小嘴哭得那叫一個響亮。
第一次抱女兒,他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産婆便告訴他:“相爺不妨去貼貼她的臉。”
顧厚山連忙照做,低頭下去,拿自己的臉頰去碰她的小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