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收回号脈的手,轉身取針的時候,陳業這才急聲問:“怎麼樣?”
柳滿月打開藥箱,取出針灸包,原本抿着的唇角輕輕一揚,聲音透着幾分輕松感:“陳老爺莫怕,大少爺他病情見好,吐血是好事。”
陳業一聽,頓時激動起來:“當真?”
柳滿月點頭,笑着道:“嗯,麻煩準備熱水,我要施針。”
“是是是。”
陳業連忙吩咐一旁的仆從:“快,備熱水。”
仆從匆忙離去,陳業一擡頭,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謝晉安。
他連忙走過去,躬身行禮:“草民有失禮數,照顧不周,還望大人海涵。”
謝晉安看着他,沉聲道:“陳老爺一心為子,情有可原。”
“謝大人體恤。”
陳業直起身,扭頭看向一旁的張氏,眉頭一皺:“怎麼如此沒規矩?見了大人還不行禮?”
張氏立馬走過來,對謝晉安行禮:“民婦見過大人。”
謝晉安垂眸,掃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張氏原本就怕他。
此刻,聽他‘嗯’了一聲之後,便再也不說話,也不讓她起身,便愈發驚恐不安。
于是,原本曲着的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陳業一見,立馬上前扶住她,不悅斥責:“你今日怎麼回事?”
“老爺,妾身妾身突然有些頭暈。”
陳業一聽,忙道:“怎麼了?可是吹了風?”
張氏順勢靠在他身上,輕輕地‘嗯’了一下。
陳業一聽,忙看向面前的謝晉安,不好意思道:“賤内身體不适,草民先送她回去休息,一會兒再來陪大人。”
謝晉安沒看他,視線一直落在正在施針的柳滿月身上,半響,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他身上氣勢極強,讓人不敢多開口。
陳業立馬扶起張氏,出了房間。
待他們離開後,夏雉不知從何處搬了張椅子過來,謝晉安坐下後,擡眸看向床上的陳子毅,嗓音清淡無波:“患病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