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雉跟在他身後,有些擔心:“主子,我讓廚房給你煮點醒酒湯吧?你今晚喝了不少。”
“不用。”
謝晉安腳步沉穩,沒有一絲醉态,“剩下的你打點,不用再找我。”
“是!”
夏雉停在原地,看着漸漸走遠的背影,一身紅色吉服,即便是醉了,但脊背筆直,一步一步,走得沉穩有力。
他突然紅了眼眶。
原以為,主子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年少時帶來的傷害,那讓人絕望的深淵,就像桎梏,緊緊地纏着他,這麼多年,如影随形。
可自從柳姑娘出現,她就像一抹耀眼的暖陽,直直地照進那一片深淵,讓主子看到了光。
然後沿着光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他擡頭看天,對着西方的位置拜了拜,嘴裡輕輕念着:“老夫人,您若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主子和柳姑娘,往後的日子,都是甜的。”
睡得正香之際,柳滿月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是活生生憋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壓在她身上親得正投入的男人,她腦子一懵,一把将他推開了。
看着翻身倒在一旁的謝晉安,對上他不爽的視線,柳滿月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日是他倆的洞房花燭之夜。
于是,立馬就緊張了。
她翻身坐起來,看着黑着臉滿身不悅的男人,弱弱出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
他突然變得惜字如金。
柳滿月又問:“可沐浴過?”
“嗯!”
柳滿月這才發現,他身上換了一身黑色單衣,頭發半濕,像是剛沐浴過。
莫名地腦子裡突然想起昨晚如意塞給她的那本書
她耳根開始發燙,一路蔓延到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