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牽了她就走。
在經過地犀身邊時,徐小八腳步一頓,她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動,最後什麼都沒說,擡腳走了。
待他們走後,顧厚山看着癱軟在椅子上一動不能動的遲靳,緩緩出聲,嗓音渾厚有力:“二十年前,你們的父親遲耀光跪在我面前,求娶我手底下唯一的女暗衛天影,我答應他了,但條件是,他們生的若是女兒,滿十歲送到我身邊做暗衛;若是兒子,滿八歲便來。”
“不巧得很,那幾年,我和章國遠(右相)鬥得死去活來,他為了扳倒我,便派他手下的人到處亂殺無辜,最後将這一切都栽到我的頭上,遲家就是其中一家!”
“你娘撐着最後一口氣,放出了暗衛信号,我的人迅速接應,但還是晚了一步,我以為遲家上下隻有地犀活着,于是便将他帶回京城,讓他進了暗衛營!”
顧厚山接着道:“流寇那一次,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和地犀雙生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當暗衛來報時,我一猜便是你!”
“當年我派人安葬了你的父親和母親,卻偏偏找不到你的屍首,那時我就想,你或許逃出去了,隻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處心積慮靠近小八,竟是為了報複我!”
“沒錯,今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不然以小八的手段,她如何能逃得出相府高牆?”
“我原本想讓暗衛悄悄處置了你,但又擔心小八執念太深,因此,順手就安排了這一出戲!”
顧厚山看着他,笑得漫不經心:“遲靳,若你母親泉下有知,恐怕會忍不住要爬上來掐你這個孽障!”
“她那麼優秀一個暗衛,怎麼就生了你這個蠢貨!”
遲靳一臉慘白。
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顧厚山懶得再看他,轉身就走,嗓音傳來:“本相警告你,世上再無遲奕,隻有地犀!”
徐正庭和謝晉安也跟着走了出去。
侍衛也退了。
整個院子隻剩下椅子上的遲靳和跪在地上的地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