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練的短寸頭發下,睡眼惺忪的眼裡裹着關心,嘴角噙着笑,帶着與生俱來的親和力,陽光而又不失陽剛之氣。
唯有額角上那一道疤,破壞了他整張臉的美感。
上身就穿了個白色大背心。
陸鵬飛看他發呆,直接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挺好的…”
溫熱的掌心落在他額頭上,白牧野動了動眸子,這才慢半拍地有了思考力。
他沒死。
他下意識地坐起來,“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陸鵬飛聽出他喉嚨的幹啞,起身給他拿了瓶礦泉水,打開遞給他,“我是昨天跟姜煙一起救你的人,昨天你被下藥了,她不好照顧你,就将你放我們這了…”
說到昨晚。
那些不堪的記憶頃刻間在腦海裡如狂風暴雨般洶湧而上。
他最後的記憶是幾個男人滿是污穢的話語,和明目張膽對他動手動腳要睡他…
白牧野下意識地看向身上的衣服,發現自己身上衣服被換了,臉上頓時變得慘白。
沒有去接他手裡的水。
陸鵬飛看他一眼,“你放心,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白牧野垂着頭沒說話,手指用力到泛白。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賣了。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都被人踐踏碾碎了…
陸鵬飛看他遲遲不接,提醒他:“喝點水吧。”
“謝謝,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重新躺下,翻了個身,背對着外面。
陸鵬飛看他一副深受打擊,拒絕聊天的樣子,動了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說,坐回地鋪。
平時這個點,他都起床去晨練了。
可看着床上的人,他也不敢離開,本來就是個抑郁症患者,這個時候要是想不開在他這出事,這責任他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