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觑,沈律初的好友周景深不解地問道:“律初,這是怎麼了?”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難得的集會,姜時願沒出現在沈律初身邊就已經很稀奇了,方才姜時願竟然連看都沒看沈律初一眼,這在以前,絕無可能。
雖然姜時願沒明說,但隻要沈律初在的場合,她的目光都會毫不掩飾地落在沈律初身上,沈律初身邊的人都知道,姜時願喜歡沈律初喜歡的不行,一有機會就會圍着沈律初轉。
周景深忽地拍了拍腦袋:“我知道了,昨日是姜時願的生辰!”
沈律初望着前頭頭也不回遠去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煩躁:“是嗎?我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九月九,很好記呀,重陽節是姜時願的生辰,就是昨天。”
周景深忽然打住,連日子都不記得了,那禮物自然就更沒有了。
周景深不由看了蘇梨落一眼,這區别對待未免也太明顯了。
“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周景深有些心虛道。
論起來,他們認識姜時願比認識蘇梨落早的多了,姜時願無依無靠,家世是弱了一些,但她為人活絡又體貼,又任勞任怨的,年少時幫他們抄書,出了書院之後更是幫過他們很多忙,這麼多年怎麼也算是個熟識的朋友了。
“不都年年這樣嗎?”沈律初不以為意。
周景深想了想,好像确實是這樣。相識十年,姜時願每年生辰,大家從不會特意準備什麼禮物。
反倒是其他人過生辰,姜時願都會給所有人準備生辰禮物。
大家隻當這是姜時願讨好沈律初的伎倆,也都沒放在心上。
想來姜時願也早就習慣了。
那不是因為生辰的事,那是因為什麼呢?
周景深思索着,轉眸瞥見蘇梨落身上的香囊。
這香囊是姜時願前幾日特意送沈律初的,裡頭還有一張十分難得的護身符。
這護身符換了人,會不會不靈驗了?
周景深沒覺得不妥,隻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
蘇梨落察言觀色,慌忙扯下腰間的香囊,一臉歉意道:“這該不是姜妹妹送你的吧,抱歉,我不知道是姜妹妹送的。我看姜妹妹好像誤會了,沈公子放心,我現在就去找姜妹妹解釋清楚。”
沈律初看了看那個香囊,嫌棄道:“你喜歡就留着吧,我不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況我高中,靠的是自己的真才實學,無能之人才會迷信鬼神之道。”
說道,沈律初徑直走了。
沈律初渾然不放在心上,但腦子裡卻不受控制地想起前日他在書院與人談笑時,那一抹一閃而過的身影。
昨日是姜時願的生辰,她來書院找自己了?
她聽到了?
沈律初突然有些心虛,但也就是一瞬。
聽到了又如何,他說的全都是事實。
姜時願的父親是個武夫,母親還是個女土匪,她出身粗鄙,書院裡的人都不願跟她來往。
他就是看她可憐,才主動和她多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