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頁)

但這差别也不大,反正都是‘拒了’。

沈律初倏地定在了原地,表情僵在臉上,身體裡的血也像是凝固了一樣。

房中驟然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好似暴風雨到來的前夕,墨雨的小心髒高高地懸了起來,就在這時,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

“怎麼了?是誰惹世子動氣?”

沈律初的母親文和郡主從外走了進來。

文和郡主雍容華貴,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看似溫和端莊,墨雨卻隻覺得房中靜止的空氣突然變得壓抑起來,尤其是當郡主踏進房門後,那冷冷掃過他頭頂的那一眼。

“沒什麼。”沈律初恹恹回道。

文和郡主看着自己兒子擰起的眉頭,笑了笑:“沒什麼嗎?方才母親在院子外就聽到你的聲音了,還以為是誰不長眼,惹了我們世子。”

沈律初再次道:“沒有的事。母親夜深到來,是有事嗎?兒子要溫書了。”

文和郡主也不再追問,道:“你是不是很久沒去向你皇舅舅請安了?明日你随我入宮一趟。”

文和郡主是當今聖上的堂妹,沈律初的皇舅舅,便是當今聖上。

沈律初不想去,他不喜歡進宮。

皇舅舅待他很慈愛,但每次入宮,母親必要讓他當衆出彩。小時候是吟詩作對,長大了變成了騎射策論,雖然每次都是人人誇贊滿堂喝彩,但沈律初總覺得自己像街上表演猴戲的猴子,很不自在。

“兒子明日有事,可以改日再進宮嗎?”沈律初商議道。

文和郡主不置可否,轉頭拿起火折子,去點一旁熄着的燈。

“天這麼黑,連個燈都不點,是要熬壞世子的眼睛嗎?”

房間驟亮,文和郡主伸手熄滅了火折子,漫不經心道:“墨雨做事不盡心,拉下去打十大闆。”

墨雨驚恐地擡起頭,求救地看向沈律初。

墨雨是伺候沈律初多年的貼身小厮,也是為數不多留下來的老人。

“不關墨雨的事,是兒子今晚身子不适,想早點休息。母親,明日幾時入宮?”沈律初妥協道,幾乎是下意識的,習慣性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