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在這枯坐等她半日,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嗎?
是因為她醉酒鬧的烏龍,讓他誤會了?
姜時願擡頭去看裴徹的神色,想要看看裴徹是不是生氣了。
但男人的神色一貫的沉穩如水,姜時願什麼都看不出來,她隻能憑着本心答道:“我不後悔。”
姜時願語氣堅決,“太傅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姜時願要發誓,剛舉起的手,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
裴徹将她的手摁下,握在手心,“裴氏一族,從沒有和離一說,嫁給我,那便不管生死,都要跟我一起。你願意嗎?”
姜時願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話上,而是落在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上。
他就這樣握住了她的手,自然而然的,炙熱的溫度,好似要把人融化了一樣。
姜時願的心髒又突突跳了兩下,腦子裡離奇地冒出來一個想法——
是吧,裴太傅也覺得提前碰碰對方不犯法。
姜時願後悔了,方才怎麼不趁機再摸摸裴徹另一邊臉呢?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
姜時願胡思亂想,沒聽清裴徹在說什麼,隻聽到裴徹最後一句:‘你願意嗎?’。
她怎麼會不願意?
怕口頭答複不夠讓他信服,姜時願伸了伸手,手指擠入裴徹的指間——
原本被握住的手,變成了十指交扣。
“太傅,我願意。”
裴徹神情一怔,看着兩個人緊扣的手,又看了看姜時願鄭重其事的神情,忽地笑出了聲。
裴徹輕輕一笑,眉眼間像是漾開了一池春水,聲音也不自覺地柔了起來。
“那明日不要亂跑,我請甯德侯老夫人上門為我保媒說親。該有的禮節,一樣都不會落下。”
甯德侯老夫人德高望重,與老侯爺恩愛一生,但凡她保的媒,就沒有一樁不和美的。
裴徹囑咐道,聲音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姜時願聽着耳根直發熱,一直到下馬車,臉上的溫度都沒有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