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目不斜視,踏上樓梯,消失在樓上。
姜時願收回視線,抿了抿唇,垂眸不語。
裴簪雪卻很是驚詫,“小叔怎麼沒反應?我今天特意”
裴簪雪一下說漏了嘴,轉頭去看姜時願,也不再瞞着,道:“今天是祖母囑咐我,讓我帶小嬸嬸你出來散散心的。”
“小嬸嬸,你别介意,小叔他就是這樣,一忙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裴簪雪很是歉意道,“聽說小叔為了政事,把提親的日子推遲了,祖母生了好大一場氣,怕你多想,今日特意讓我來陪你轉轉。”
姜時願不好意思地打斷了她的話:“提親推遲,不是太傅的錯,是因為我。”
姜時願将自己那日爽約去見沈律初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裴簪雪。
“是我惹太傅生氣了。”
“哦~”裴簪雪恍然大悟,“我說方才小叔看起來怎麼這麼幽怨,原來是這麼回事。”
裴簪雪看熱鬧不嫌事大,打趣道:“那小嬸嬸你打算怎麼辦?”
姜時願擡頭,說出心裡盤算許久的想法:“嗯,我打算哄哄太傅。”
就是不知道太傅好不好哄。
姜時願心裡沒底。
二樓,雅間。
“今日早朝,陸大将軍又提及立儲之事,聖上也一改以往态度,沒有壓下不表,而是讓我們推舉上言,似乎是真的要立儲了。”
“如今諸位皇子之中,五皇子有陸大将軍這個舅舅支持,又有瀾貴妃四處籠絡,聲勢最為浩大,可要論才幹功績,那自然是在外征戰的三皇子,更勝一籌。就是不知聖上更屬意哪位?”
那人說道,忍不住将目光望向席間上首的裴太傅。
衆人雖都是朝中大員,但論聖意恩寵,誰也比不過裴太傅。朝中上下皆知,裴徹這位年輕太傅以及太傅背後代表的裴氏一族,都是聖上為下一任儲君而備。
說一句‘得裴氏者,得天下’都不為過。
差之毫厘失之千裡,儲君人選也關乎他們的将來,若能先窺得先機,哪怕是一絲,不說飛黃騰達,至少也能保個安然無虞。
是以,今日皇上一說要立儲,衆人便将裴太傅請到了這望仙樓,想要探探口風。
隻是,自入席而來,太傅便不發一言,看那神色,似還有不悅之意。
難不成是他們私下議論朝政,惹太傅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