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掀了掀眼皮,擡眸看着她低着頭一副膽怯又心虛的模樣,氣笑了。
“你有錯嗎?”剛才不是理直氣壯,以為自己很英勇,還冒名頂替。
姜時願看着他,點了點頭:“有錯,我犯了很大的錯,我不該在太傅上門提親的時候,跑去見别人。”
裴太傅一默。
書房裡靜的落針可聞。
姜時願靜靜觀察着裴徹的神情,等着他發落。
姜時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大概過了幾瞬,裴徹擡眸看向她,隻問了一句:“都處理好了嗎?”
顯然問的是她和沈律初之間。
今日這麼曲折的烏龍,裴太傅都能在短短一個時辰内洞悉所有,她和沈律初的糾葛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嗯,都處理好了。”姜時願迎着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那就沒事了。”裴徹沒再說什麼,低頭去給自己斟茶。
姜時願打量着裴徹的神情,不确定他有沒有消氣,“太傅,要不你還是罰罰我吧?”
裴徹輕笑出聲,滿足她:“好呀,你要罰什麼?抄書,還是挨闆子?”
恰這時,外頭傳來裴子野一聲哀嚎——
是真打呀!
姜時願快步上前,搶過裴徹手中的茶壺,迅速斟了一杯茶,捧到裴徹眼前。
“讓我給太傅當書童吧,我給太傅端茶倒水,研磨掃地,以此抵罪。”
熟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裴徹想起自己十年前珍愛的琉璃盞,澄泥硯,至今還破碎不堪躺在庫房的角落裡。
裴太傅伸手握住姜時願手中的汝窯蓮盞,拒絕了:“不需要。”
姜時願不依:“退一萬步講,今天的事,太傅就沒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