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嫌她惹事,打攪了他的睡眠,他的作息規律的可怕,夜黑而眠,日升則起,像個修行者一樣。
她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給他惹事,甩又甩不掉。
誰讓她是孤女呢,賴上了就脫不了手。
所以十年前,書院的事一結束,他就去了蜀州,連一句話都沒給她留。
好歹,她也是他的學生,喊了他九百九十九聲‘夫子’,不是嗎?
“太傅,你還記得将軍嗎?”姜時願問道。
将軍是那隻貓的名字,娘親取的。
裴徹思索了一瞬,疑惑回道:“什麼将軍?”
姜時願搖了搖頭,算了,太傅不記得了。
畢竟,隻是一隻貓兒而已。
那晚,他雖然惱怒,但還是朝她伸出了手,然後把她帶回了家。
姜時願把手伸過去,這次不是放在他掌心,而是彎起了手指,主動握住了裴徹的手。
“走吧,太傅,我們回家。”
沒關系,太傅不記得了,她記得就行。
指尖忽地被握住,裴徹怔了一下,姜時願已經跑到了他前面,現在,換她牽着他了。
被牽着的裴徹低頭笑了笑。
同齡之人,敬他重他。
家中子侄,畏他懼他。
也就她敢在他面前放肆。
躲在牆角後,馬車下,突然蹦出來要吓他,幼稚的不行。
念在她年幼,他偶爾也會配合一回,就像現在。
姜時願拉着裴徹踏着月光跑出了五皇子府,上了馬車,才想起來問。
“太傅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要五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