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失笑,上次聽到這話,還是她剛通音律,說要給他表演一段竹笛,他不想聽。
結果報複心極強的某人直接趁他午睡,趴在他床頭,對着他的耳朵猛吹,害他耳朵翁鳴了一整日。
“不想看。”
裴徹握無情拒絕,惹得姜時願回頭極為不滿地望着他。
“不可以,必須看!”
裴徹薄唇抿出一道曲線,含笑托着她的手腕,把她穩穩扶上馬車。
姜時願坐進車廂,回頭又為他撐起簾子:“裴大人,快快上車。”
就在兩人登車時,不遠處的轉角外,探出一道身影來。
沈律初神色枯槁,一臉的頹敗,眼下是濃重的烏青色,唯有身上的做工精良的錦袍勉強撐着一些體面。
他輾轉難眠,内心無比煎熬,他真的知道錯了,他想跟姜時願道歉。
他先去了将軍府,卻被告知,她一早就來了太傅府。
他追到了太傅府,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與裴徹攜手出門,她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明媚,似乎很享受和裴徹在一起的氛圍。
怎麼可能呢?
她才和裴徹認識多久,他們才相處多少時日,她怎麼能對一個陌生男人露出那樣毫無設防的笑容?
一定是裴徹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蒙騙了她。
他一定要戳穿裴徹的謊言。
氣血上湧,沈律初擡腿想要沖出去,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把他牢牢勒住。
匆匆趕來的周景深,如臨大敵一般,撲上來,将沈律初往後拽。
他上輩子是不是掘了沈律初的墳,這輩子欠他的?
他娘的!他隻是太累阖了一下眼,一睜眼就沒見着沈律初。
追了一路,總算把這個瘋子追上了。
沈律初真的瘋了,他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