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擡眼,隻見對面一雙星眸,正盯着他掩唇偷笑。
灼灼其華,熠熠其姿。
便是聖人再世都抵擋不住,又何況他這個凡夫俗子。
他沒有錯。
橘子酸澀卻有回甘,裴徹低頭,将剩下的一一吃完,又将那張紙條折疊整齊,收入衣襟之中。
沈律初将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他看着姜時願對自己視若無睹,看着姜時願時刻追逐裴徹的視線,看着他們相視一笑,旁若無人地用眼神述說着他們兩個人才懂的秘密。
沈律初心底的刺痛,遠勝于他自己刺自己那一刀,他急需什麼來麻痹自己。
他撈起桌上的酒杯,同席的周景深吓飛了魂:“冤家,你能不能消停點?你這破爛身體能喝酒嗎?”
沈律初不理會,執意要喝,舉起到嘴邊的酒杯突然被人奪去。
沈律初和周景深齊齊擡頭,周景深詫異道:“蔣小将軍?”
蔣星灼奪了沈律初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低頭對周景深道:“你起開,我坐這。”
周景深一臉疑惑。
“裴太傅叫我來的。”
蔣星灼垂眸斜了沈律初一眼:“裴太傅叫我來看着他,省得他管不住這張嘴,胡言亂語給姜時願添麻煩。”
周景深駭然:果然,太傅就是太傅!
太傅簡直救他于水火!
周景深忙起身,挪到了後頭位置。
蔣星灼揚了揚衣擺,一屁股坐下。
沈律初低着頭,喃喃道:“我不會害她,我喜歡她。”
他才發現,自己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蔣星灼嗤笑了一聲:“你的喜歡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嗎?”
豎着耳朵在後邊偷聽的周景深,太陽穴跳了跳。
這蔣星灼什麼來頭?嘴這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