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懷笑話了兩聲,腳下步伐加快。
“新婦出門——”
“新婦上轎——”
謝景懷背着姜時願出了将軍府的大門,将她穩穩送上了花轎。
轎簾落下,謝景懷轉頭看向那個從出門,即便隔着蓋頭看不到面容,卻依舊視線追随的裴徹。
“我跟她說了你當年來找我的事,她很心疼你,掉眼淚了。”
裴徹望了望輕輕浮動的轎子,眼神溫柔的似能融化一切一般。
“吉時到——起轎——”
迎親的儀仗接上了新娘,流水一樣的嫁妝從将軍府搬了出來,本就浩浩蕩蕩的隊伍,一下又占了幾條街,從将軍府門口,直擺到了十裡開外。
盛況空前,惹全城百姓圍觀。
姜時願坐在花轎裡,又蓋着蓋頭,視野有限,隻覺這一路比往常漫長,但一路的祝福聲此起彼伏,低沉的情緒一下又在這喧鬧的喜樂中和一聲聲的祝福聲中亢奮了起來。
待花轎落地,那股亢奮又變成了巨大的緊張。
好在,就在花轎落地那一刻,一隻熟悉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骨節分明,掌心向上。
姜時願一下覺得心安,安心地把手交付到他掌心,來人也極為穩當地握住了她的手,穩穩當當地将她從花轎裡牽了出來。
姜時願站在他身邊,看不見他的臉,卻聽到他的聲音。
“如果過去多年的煎熬,是今日迎娶你的代價,那一切都十分值得。”他道。
姜時願拽了拽他的手,在蓋頭底下嗚咽了一聲:“别說話,我妝要花了。”
裴徹輕輕笑了笑,再次握緊了她的手:“走了,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