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燃了一夜的龍鳳喜燭,紅淚斑駁。
偌大的裴府,雖一片靜谧,但鮮花織錦,紅綢遍布,依舊藏不住昨日喜悅喧鬧的餘韻。
裴徹醒來,還未睜眼,先親了親懷裡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黏膩,總想着觸碰她,多一點,再多一點。
希望她不要嫌棄,他這樣笨拙的讨好。
姜時願還在睡夢中,隻覺有什麼,像羽毛一樣,掃過她的眼睑,拂過她的臉頰,然後又在她的唇邊摩挲。
“癢。”
她閉着眼不滿的咕哝了一聲,翻身縮進他的懷裡,把臉藏在他的胸膛。
描摹的手指停了下來,裴徹掖了掖因為她轉身翻動的錦被,随後隔着錦被,長臂将人攬住。
“要起了嗎?”姜時願含含糊糊問道。
“不用。府中上下辛苦了一天兩夜,今日所有人歇息補覺,敬茶改到晚上了。”裴徹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外頭果然鴉雀無聲。
姜時願半夢半醒,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我們是不是太胡鬧了?鬧得人仰馬翻的。”
裴徹也跟着笑,他也覺得不可思議,“确實。”
可這不可思議,就這樣發生了。
轟轟烈烈,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
“會不會有人笑話我?”姜時願道。
不等裴徹回答,姜時願已經自顧自答道:“我猜他們大約是不敢的。”
姜時願仰頭,在他下巴上輕輕啄了一下:“因為我夫君是當朝太傅,我就是太傅夫人,誰敢笑話?不要命啦!”
裴徹被她一清早的情話哄得唇角上揚。
“裴大人以後會罩着我嗎?”
聒噪的姜吵吵醒了,仰頭認真問道。
“要看着我,要聽我說廢話,要哄我,要全心全意的偏愛我,即便看見我跟貓打架,也要先說‘願兒好,貓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