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願是堅韌的,但又是脆弱的,就好像,陽光的背後總是伴随着陰暗。
那些遲到十年的信件,勾起了她心中最大的遺憾。
眼淚是不可避免的表達,除了大哭了一場,她找不到更好的宣洩。
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昏昏沉沉,隻記得有個人懷抱着她,一遍一遍地親撫她的額頭。
姜時願昏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是。
他沒去府衙,也沒去書房,把公務搬到了卧房。
姜時願坐了起來,輕聲問道:“沒去府衙嗎?”
裴徹擡頭,放下手中的筆,從一旁的小爐上提起煨好的銀耳雪梨湯。
“沒去,我想,比起江山社稷,你會更需要我,你也更重要。”
裴徹試了試溫度,端着湯碗坐到床頭,遞到她唇邊。
“雪梨湯,對嗓子好。”
姜時願嘗了一口,甜絲絲,暖烘烘,入腹之後,确實服帖。
“好喝,不是嬷嬷和紅豆的手藝。”姜時願擡頭看着他,眼睛有些紅腫,“你煮的?”
卻見裴徹似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去晚了,沒買到杏仁茶,所以學着煮了梨湯,娘教我的。”
“娘來過了嗎?”姜時願一驚。
裴徹再次點頭,“坐了一會,見你睡着,先回去了。”
“除了梨湯,大哥還讓人送了碗馄饨過來。”裴徹又道。
姜時願眼睛濕潤,撇開頭,抱怨道:“你的湯碗拿得太近,熱氣熏着我的眼睛了。”
裴徹依言,手往後撤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