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舞刀的手拿起了針線,熟讀的兵法變成了宮規女則,姜小将軍變成了姜側妃,姜妃,姜貴妃。
謝臨淵胸口悶悶的疼:“一定要去嗎?可我還準備在年前封你為後。”
許她的後位,他想雙手奉給她,雖然晚了二十五年。
謝臨淵拿出了十年前那道封後的聖旨。
姜貴妃卻像是見到了最不想見的東西一般,眼底全是抗拒和痛楚。
“謝臨淵,當初答應嫁給你,并不是因為這個後位。”
“我不要正妻之位,以側妃的身份嫁給你,是想讓你得償所願,讓你後顧無憂。”姜貴妃無比苦澀道。
情愛讓人如此盲目,讓本要逐月追星的人心甘情願收起羽翼,做他牢籠裡的金絲雀。
“我以為你明白。”
謝臨淵張口,向她靠近:“我明白”
但他一張口,便被姜貴妃反駁:“你不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
姜貴妃盯着他手中的聖旨,積存十年的怨恨如洩洪一般,全都奔湧而出。
“如果不是你跟懷城說,打完這一戰就封我為後,懷城和倚雲根本不會請戰!”
“他們不想去,懷城滿身舊傷,倚雲也因為中箭不能再孕,他們想留在京城,他們想給願兒過生辰過除夕,他們想要安穩,想要陪着他們心愛的女兒,看她長大成人。”
“可他們再也沒回來,他們再也沒回來了。”
“最後一封家書,懷城還在安慰我,他說,姐姐不要擔心,明年除夕,我們全家就能一起過了,到時,他會給我紮一個兔兒燈挂在床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姜貴妃捂着臉,眼淚卻從指縫裡一滴一滴流下。
“謝臨淵,你要我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宮裡的榮華?你要我怎麼心安理得的坐上這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