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最終還是答應了她那個匪夷所思的要求,讓她留在别院做個書童,還允她自由出入别院。
裴徹以為她也隻是把這當成了孩子過家家的遊戲,過兩日就膩了,卻不想,姜時願那麼認真。
竟是每日早早起來過來找他報到,每日還是兩個包袱,前頭是貓,後頭是她特意給他買的早點吃食。
今日是胡餅,明日是糖糕,每日都不重樣。
“夫子,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幹?我能給夫子送早點,擦桌子掃地,我現在才八歲,你要是雇我到十八歲,别說是半個書房了,你整個别院我都能給你掙出來。”
姜時願自來熟,擠到裴徹身旁,趴在飯桌上,小短手一揮,大言不慚地在裴徹面前畫了一個圈。
若不是看到胡餅上的牙印,裴徹真就要信了她那句‘特意給他送早點’的話了。
“就憑你每月五兩的月錢嗎?”
是的,他不僅答應了她給自己當書童,還給了她超乎行情的月錢。
就因為她說,她要自己攢夠了,一次性把債還了。
花錢消災。
誰知道不答應她又會鬧出什麼陣仗出來。
那些香囊繡帕着實讓他鼻子難受了好些時日。
姜時願聽了這話,嘿嘿笑了一下,忽地抓起身後的包袱,就往桌上一倒。
一個個做工精緻芳香撲鼻的香囊繡帕立即鋪滿桌面。
“誰說我隻做一份工的?”
姜時願的鵲橋費,一傳十十傳百,從鹿鳴書院擴展到了全京城。
“夫子,你怎麼這麼厲害,全京城的姑娘都喜歡你。”
“我要發财啦。”
姜時願歡呼雀躍,裴徹的鼻子卻猛地一癢,眉心更是跟着狠狠跳了跳。
他有些後悔,後悔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這種後悔在半月之後,看着自己心愛的琉璃盞,澄泥硯同書房的黃花梨木椅落得一樣的下場後,越發強烈。
“姜書童。”他把她叫到跟前。
姜時願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咚咚咚從外面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應:“夫子,姜書童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