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最後還是學了,說要讓他高興,但每次下到最後,她都翻臉,氣呼呼像炸毛的貓将軍,但又不記心,隔三差五還要找他玩。
勝負欲極強。
天氣愈發寒冷,轉眼便到了冬天,姜時願的鵲橋生意,也因為隻有送達但從未有過反饋,漸漸黃了。
但沒關系,她又找到了新的攢錢路子——賒賬。
裴徹看着上門要賬的商販們,簡直哭笑不得。
有時甚至是,她人還未到别院,要賬的商販先到。
從城東的巷口,到城西的街邊,哪裡都有她的戰績。
“你每天散學都要在外面轉這麼一大圈嗎?”裴徹不解問道。
姜時願以為他會先問錢,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
她掏出了今日的戰利品——廟會上最後一隻威武兇猛的草螞蚱。
“我想着,從書院到别院的路,夫子都走了千百遍了,那街邊的東西你定是不稀奇,所以特意走遠點。”
裴徹一愣,不知怎地,被她三言兩語糊弄了過去,再回神,那威武兇猛的草蚱蜢塞到了他手裡。
“我人小,又欠一屁股債,出去賒賬也是迫不得已。”
她嬉皮笑臉又得寸進尺。
“我的夫子大度又大方,一定不會介意的,是吧?”
“大不了,我這些好玩的好吃的都分夫子一半,夫子要不要?”
他自是拒絕,他又不是三歲孩童。
即便是,他也不玩這些。
自他記事起,他便與書作伴。
他本性喜靜,族中與他同齡的,稱他一聲‘小叔’,不敢逾矩。
與他同輩的,又早已成人,與他無話。
久而久之,他便愈發沉默安靜,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崔學士一眼相中,成了關門弟子,傾囊相授。
“以後不要到處賒賬了,夫子給你準備錢袋。”
裴徹理解一個八歲孩子想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自己的心情,但還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