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細碎的和他說。
小時候曾經在粵城住過，談論她在粵城最喜歡吃的小吃，談論她和養母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北城這樣的城市，粵城的小吃并不多，遇到一個腸粉攤的時候，她買來兩盒，一盒遞給他，自己捧着一盒，用塑料的叉子吃的一臉滿足，說是吃到了媽媽的味道。
那時候的他是什麼反應呢？
那個塑料的飯盒簡陋，叉子也不見的合格，腸粉的醬汁黏糊糊的澆在上面，沒有激出一點點食欲。
他從小錦衣玉食，母親對他的衣食住行都要求嚴格，這樣的垃圾食品自然不會入眼。
但東西到了手上，不吃太不禮貌。
他就拿着叉子，把腸粉叉的稀碎。
雲昙好奇看過來的時候，看到稀碎的腸粉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過腸粉，一言不發的把他那份也給吃光了。
大概是彼此心中都有氣。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冷戰了，誰也不和誰說話。
依稀記得那天雲昙吃了很多小吃，從這頭到那頭，她負着氣吃，他沉默付賬。
上車離開的時候，雲昙視線看向窗外，很久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很久後，雲昙才對他說。
不想勉強他做任何不喜歡的事。
如果他不喜歡可以直說。
再後來，雲昙再也沒帶他來夜市。
梅賽德斯停在夜市的邊緣，很快引起了圍觀。
他一身手工定制的西服，哪怕抽出領帶，但考究的面料，仍然讓他和這個煙火氣十足的地方格格不入。
季砺站在夜市的邊緣，突然懷念起那天和雲昙賭氣，兩個人誰也不理誰，卻誰也不離開誰的情形。
如今想起，已經恍如隔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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