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腳步，曲起大長腿在她面前蹲下，靜靜地凝入她的眼底。
“有話要對我說？”
這幾個字看似鎮定，但看着她在燈光下流轉的眼睛，清晰的感到血液一點點變熱，心跳一聲大過一聲，亂的一塌糊塗。
一種隐隐的期待從心頭升起來。
難道是他這段的表現太好，她準備讓他轉正？
這個想法從心頭升起來的刹那，也被雲昙捕捉到，一顆心刹那間開始戰栗。
“我”
顫抖的唇隻吐出一個字，她眸光中流轉出來的非比尋常的情緒也被季晏禮看穿。
刹那間，唇角的弧度消失，眼底細碎的星光變成了薄冷的情緒。
失望和譏诮寫滿了他的眼睛，周身浮動的雀躍也變成了大片的寥落。
“别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真殘忍。”
鞋櫃的感應燈不知什麼時候滅掉了，随着他這句哼笑，客廳陷入大片的黑暗中。
雲昙的心仿佛也随着燈光暗掉了。
沉默在彼此的呼吸間穿梭。
可箭在弦上，怎能不發。
即便殘忍，也要說個清楚明白才對。
沒了燈光，月光穿越窗子斜斜的灑落下來，借着昏暗的光線，雲昙看到季晏禮單臂撐着地闆，斜倚着沙發坐下，曲起的大長腿一隻展平，另外一隻還曲着，修長的手臂耷在膝上，優越的骨相展露無遺，隐約可見他的下颌揚起，寬闊的胸膛起伏着，似在緩和過于強烈的情緒。
寥落在描摹他的身形，看的雲昙心底酸酸的。
“我們”
雲昙鼓了鼓胸膛，想要一鼓作氣。
那斜倚着沙發正在平複情緒的身影猛然站起來，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