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營二廠是新廠,廠房和宿舍都是嶄新,吸引了不少縣裡的女同志來此上班。
廠子很大,一共有三條線,周努力想法子将周秀麗安排到了自己的線上,老三周立國卻在另外一條線上。
周立國所在的線上屬于質檢環節,工作輕松,所以女同志很多,他插在隊伍中,每天都在線上開黃腔,惹得女同志們都很不滿。
若非是瞧着周立國的爹是組長,女同志們也不會容忍到今天。
廠裡才開始生産半個月,周立國就耐不住寂寞,廣撒網,尋找機會,每天勾搭這個勾搭哪個,但是女同志們都知道他的伎倆,都不理他。
這天暑熱加班,不少的女同志便都去淋浴室沐浴換了衣服再回家。
周立國打算将自己的髒制服拿去拜托其他女同志幫他洗,路過沐浴間,便聽得裡面嬉笑打鬧。
勾動了邪念,周立國便溜了進去,直接被進來洗澡的其他女同志給發現了,幾十個女同志立馬将周立國扭送到廠長跟前。
周立國當場被開除,還永遠不被錄用,就連工資都可能領不到。
周努力一路将他打了回來,周立國是不敢回家,在村子裡遊蕩,等着半夜偷偷溜回房間。
卻不想在村裡碰到了提着酒壺在河邊烤魚的村中混混們。
“喲,小三哥,好久沒有瞧見你了,怎麼的,去哪裡發财了?”
周立國聞到酒香和肉味,立刻走過去,搶過一瓶啤酒咕咕下肚,直到幹了一瓶才緩過來。
“别提了,天底下就沒有我這麼倒黴的人!”
幾個混混聽得好奇,又遞給周立國一瓶啤酒:“喲,說說,我們幫你出氣。”
周立國看看周圍的混混,又悶了一口啤酒道:“還是哥兒們仗義!”
說着吞吞捂捂将自己的經曆說了。
混混們聽得,都異口同聲支持周立國:“那些廠裡騷娘們,下班之後都去混舞廳歌廳的,誰不知道呢?”
“我就瞧見有些人打扮花枝招展地站在電影院門口,等着過路的男人請她看電影吃冰淇淋,這些女人,呵!”
周立國心中還有幾分愧疚,聽得這話,贊同地揮舞拳頭:“若是讓我碰到,我一定給她們好看!”
說着又是兩瓶啤酒下了肚子。
周立國吃了一條魚,去旁邊樹後放水,忽然瞧見一個曼妙的身影沿着河堤上面過來,騎着自行車帶着一陣香風吹來。
深藍色的晚空下,從那麻花辮上,周立國認出了這是誰。
雲蕊忽然停下自行車,下車蹲在河堤邊上伸手将一從野薄荷采下來放在自行車簍子中,正準備騎着自行車繼續走,發現了在樹後有人。
“呀,誰在哪裡?”
周立國連忙提上褲子,身後的混混們聞聲趕來,取笑道:“小三哥,還有人偷看你放水,這娘們八成是寂寞了!”
“别裝什麼純潔了,我們小三哥都被你看光了,你得負責!”
雲蕊有些恐懼,沒有仄聲,登着自行車就逃,可是那些混混已經跳上去,一個攔在前路,一個扯住自行車的後座,硬是将雲蕊留了下來。
“你們敢拉我的車!”
雲蕊趾高氣昂氣呼呼地扭動自行車車頭,奈何根本就掙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