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
“你他媽瘋了?敢打老子?”
沈宴禮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打回去。
張翠花嗷的一聲沖過來,伸手去拽蘇青梨黑黝黝的麻花辮子,“小蹄子,敢打我兒子,反了你了!”
蘇青梨機敏地躲開,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婚約,“等下,我可是按婚書上來的。”
“上面說了,誰要是悔婚,就要挨三下耳刮子,把訂婚信物退回來。”
“你剛才也聽見了,是沈宴禮不願意娶我。”
說着,她笑着沖沈宴禮招手,“過來,我還差兩下沒打夠呢。”
沈宴禮捂着臉狠啐了一口,“你個瘋婆子!再動手,老子弄死你!”
張翠花惡狠狠瞪着蘇青梨,怕鬧大了村裡人看她沈家笑話,“你當我好糊弄,誰知道那上面寫的啥。”
“剛才那巴掌就算了,趕緊從我家滾出去!以後再敢來鬧事,别怪我不客氣!”
蘇青梨聽得想笑。
婚書上确實沒有打耳光的事,那是她要打這個渣男替原主出氣的。
挨了記耳光就想把她打發走?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正是晌午頭,坑坑窪窪的土路那頭,遠遠走過來幾個剛從地裡回來的婦女。
她們沒見過一身碎花連衣裙的蘇青梨,好奇打量過來。
要不說狗血劇看多了有用呢。
蘇青梨立即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淚汪汪的站在大門口哭起來。
“嗚嗚嗚,爺爺,你怎麼死這麼早啊!”
“當年你為了報答沈爺爺在戰場上的救命之恩,把我許給了沈家,這些年還一直接濟他們。”
“現在你不在了,我來兌現婚約,他們卻忘恩負義,嫌棄我拿不出五百塊嫁妝錢,要把我趕走。”
“爺爺,你老人家要怪就怪沈家這些白眼狼,是他們嫌我窮瞧不上我”
張翠花為人刻薄,卻又最要臉面。
她生怕被村裡那些長舌婦們嚼舌根,連忙去捂蘇青梨的嘴,“你瞎嚷嚷什麼呢?誰忘恩負義了?”
“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幾個婦女們已經八卦地走過來,“喲,張嫂子,這就是你那沒過門的兒媳婦吧?長得可真俊。”
“就是,宴禮能娶她過門,那是燒了高香啊。”
“多虧了蘇家這些年的接濟,你們沈家才沒在荒年裡餓死,現在人家成分不好了,你也得還這份恩情,不然會遭報應的。”
衆人七嘴八舌,說得張翠花老臉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