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嗅着飄蕩的肉香,垂涎三尺地來到竈台邊,一把掀開了鐵鍋上的木頭蓋子。
冷鍋冷竈。
别說野雞肉,那口大鐵鍋幹淨的連一滴水都沒有!
倒是竈火堆裡,丢着嚼碎了的野雞骨頭。
張翠花氣得差點咬碎了牙,“蘇青梨那個小賤人,偷吃野雞肉,連湯都不給咱們留下,真惡毒!”
沈宴禮猛咽口水,“早知道她炖了野雞,就該先吃了再跟她鬧的。”
“媽,我快餓死,你倒是給我找點吃的啊!”
“等着!”
張翠花沒好氣哼了聲,硬是摸出兩個玉米面攙着麸皮蒸出來的窩窩頭。
梆硬的窩窩頭像石頭一樣粗糙,卻是竈火間裡唯一的存糧。
“吃吧。”
張翠花狠狠咬了口窩窩頭,渾濁的老眼死死盯着西屋。
等着吧!
她不會就這麼饒了蘇青梨的!
次日,天剛蒙蒙亮,青山村就響起一道凄厲的嚎哭聲。
“老天爺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張翠花拍着大腿,嚎喪一樣沖進村長葉茂才家,“村長,你得給我做主啊!我老沈家娶了一個什麼惡婆娘,那個挨千刀的蘇青梨,把我們娘倆打成啥樣了!”
“你瞅瞅,她下手歹毒的狠,不光打我,我的宴禮差點就死在她手裡!”
葉茂才在青山村有名的包青天,德高望重。
不然也坐不到村長這個位子。
他立即拉開院門,就看到張翠花蓬亂着頭發堵在外面哭,渾身是傷。
看樣子,是吃了大虧。
她身後不遠站着好幾個睡眼惺忪的村民,撇着嘴等着看熱鬧。
見村長出來,張翠花哭得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