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老夫人欲言又止。
這個密秘老夫人守了十多年。
當年宮宴,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員和夫人都去了。她也在其中。
她在落單時,發現司烨将四皇子的頭按進太液池水中,任四皇子如何掙紮,他就死死壓着人不動,直到把人活活悶死,又一腳将人踹進池水深處。
直到現在老夫人都記得,他當時狠戾的模樣,親手弑弟!
回府後,她吓得生了場病,因司烨生母顔妃是盛皇後一派的,又和四皇子的母妃敵對,而自己的夫君那會兒隻是一個從五品的翰林,她萬不敢牽涉此事。
是以這事自己沒敢告訴任何人。
如今,他做了皇帝,這事更是不敢說了。
又聽兒子道:“母親,這話以後莫說了,咱們江家本是寒門,靠父親科舉入了京,根基比不得京中世家名門。”
“因二弟娶了新帝的前妻,朝中不少人都盯着咱們家,若這些話不小心被人傳出去,按個妄議論陛下的罪名,那可是流放全家的大罪啊。”
老夫人聽了,垂頭長歎。
這個道理她明白,她隻是氣不過一國之君竟把手伸到一個無辜孩子身上。一時氣惱罷了。
心念一轉,又想到至今未歸的二兒子,老夫人心下一緊,唯恐皇帝再把手伸到兒子那,忙問大兒子:“你弟弟那怎麼樣?”
“昨夜工部急召他過去,說是建造宮殿的梁木生了蛀。”
見老夫人面露惶恐,江家大爺趕忙道:“母親不必擔憂,此事已查清與二弟無關,是營繕清吏司監管不利。”
“那他人怎麼還沒回來?”
江家大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低聲道:“應是快回來了。隻是,此事他若知道,兒子怕·······”
話音未落,老夫人神色焦灼道:“千萬不能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