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低沉的嗓音裡帶着三分寒意四分偏執:“那個孽種必須留下。”
盛妩臉色一白。須臾,又見他嘴角扯出一抹涼薄的笑:“走啊!你怎麼不走了?”
他明知道棠兒在這裡,她不會走。可他就是拿棠兒逼她。
滿腔的氣憤、難堪、憋屈、以及那股無可奈何的挫敗感,全在一瞬間化作委屈。
盛妩眼眶一紅,淚珠子便一個接一個地滾落下來。
那模樣落進司烨的風眸中,心髒莫名揪了一下,有些疼。
他快速撇開臉,仍嘴硬道:“床上哭,下了床也哭,你除了哭,還會什麼。”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低了。
盛妩便死死咬住唇,把那股委屈硬生生咽回去,她咬的用力,隐隐咬出些血絲。
司烨看到後,猛地一把掐住她的下颌,不許她咬。
又惱道:“裝可憐,博同情,盛妩,你就吃準了朕會心軟是不是?”
盛妩哽咽:“是,求陛下發發慈悲,可憐臣婦十月懷胎,生孩子難産出血。那是我拿命換來的孩子。你就當可憐我們,放她走好不好?”
“不好!”他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你生孩子難産出血,不是你上趕着去的嗎?和朕有什麼關系?朕憑什麼可憐你?”
他那涼薄的模樣,似密密麻麻的針紮在盛妩的心間。
是啊!是她上趕着嫁他。上趕着愛上這樣涼薄的人。
隻是這苦果叫她一個人受着就罷了,不能讓棠兒跟着受累。
她仰起秀容,紅着眼望向司烨:“我可以對天起誓,與你在一起時,我沒有和江枕鴻不清不白,我隻拿他當姐夫的。若有一個字的謊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夠了。”司烨瞬間将她抵在牆上,鳳眸隐着戾氣。咬牙切齒的盯着她道:“你當朕是傻的麼,你少時他帶你泛舟遊湖,給你剝一整盤的蓮子,帶你去看皮影戲,給你買糖人,給你置辦新衣。城南的桂花糕,他給你買了多少。你怎麼敢跟朕說你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