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錯開身,垂下眼臉走到司烨身旁。拱手道:“陛下,臣不負您的重托,把人救出來了。”
盛妩聽了這話,神情一頓,下一瞬,眼底又閃過一絲厭悉。她更願意相信,是魏靜賢主動去救棠兒的。
司烨一口一個孽種,根本就是巴不得棠兒出事。
又見司烨沉着臉看過來,盛妩當即别開臉。
這時,張德全也趕來了,他一見司烨手背上的血痕,神色震驚。
司烨四歲時,張德全就到了他跟前,伺候了整整二十二年,最是護主。
即便司烨長大後性子乖張,陰晴不定。張德全也初心不改。
這會兒見司烨手背泛着血珠子,心下又怒又急。肚裡憋着邪火,當下擡高嗓門沖禦前太監們嚷嚷:“咱家就離開一會兒,你們竟叫陛下傷了手,平日裡都是怎麼教你們的。說,是哪個天殺的弄傷了陛下。”
宮人們不敢說,都往盛妩的方向瞄。
張德全随手揪住一旁太監的耳朵,用力一擰,太監疼的呲牙咧嘴。
又聽張德全咆哮:“長了舌頭不會說話,留着也是無用,幹脆叫慎行司那幫人把你舌頭割了喂狗。”
太監一聽這話,吓得兩股打顫。苦着臉哀求:“公公饒命!是…是盛夫人…”
張德全就知道是她,因着上回罰跪的事,他不敢自做主張,可不罰盛妩,豈不是有損陛下聖顔。
他演這出,就是要叫陛下降罪她。
張德全扭頭詢問司烨。
抓傷陛下,若按宮規要被極刑處死。就算是特例,也要施杖刑,打個皮開肉綻。
司烨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的抓痕,右手最嚴重。舊疤上面被指尖劃開了一道血痕。
他擡眼,幽幽地看着盛妩,隻要她現在開口求饒,這事也不是不能算了。
可等了片刻,她一眼也不瞧他,還想抱着孩子離開。
司烨當即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