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發覺,原來司烨這幾日的反常是因為盛妩。張德全嘴上答應,心裡卻是暗憋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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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輾轉想着心事,天蒙蒙亮,盛妩起了身。
這些日子,她隻做些晾曬衣服的輕巧活,手不沾水,掌心的傷口已是愈合了,隻留下兩道難看的疤痕。
盛妩雙手撐在床沿上,往旁邊的床看了眼。蘭心還在睡着,她移步到了蘭心床頭,将昨晚她吃剩的幾片白肉端了起來。
又看了蘭心一眼,才轉身出了房門。
院子裡,宮女們排着隊去領早飯。嬷嬷見她來,忙給她盛了碗米粥,端到桌子上,又殷勤的用袖子将闆凳擦得一塵不染。請盛妩坐下。
旁邊喝稀粥的宮女,瞧見盛妩手裡的白肉,都不覺吞咽口水。
這些宮女自來了掖庭就沒聞過葷腥,成日裡辛苦勞作,别說是清粥小菜,能吃飽都是好的。
盛妩餘光掃到角落裡蹲着個小宮女,瞧着十四五歲的年紀,雙手捧着一碗稀粥,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手裡的白肉,口水都溢出了嘴角。
察覺到盛妩在看她,局促的低下頭。又悄悄的擡起袖子擦口水,耳朵尖泛了紅。
正不好意思着,突然見碗裡多了幾塊白肉,小宮女擡起頭,就見盛妩立在她面前。
看着她的眼眸裡似漾着三月溪水般的柔光,又含着三分憐惜七分暖意。
柔聲道:“吃吧!”
小宮女嘴角微動,想說什麼,又沒說,隻朝盛妩笑了下,就低頭将肉片塞進嘴裡,嚼的極細。待吃完了,又伸了舌頭将嘴唇上的油花舔了個幹淨。
又朝盛妩笑。
那模樣憨态可愛,倒叫盛妩想起棠兒吃棗花蜜的饞樣。
嬷嬷見了,卻是趕她:“去去去,一邊去,餓死鬼托生的,真真污人眼。”